前言
目前，由人民出版社出版、中國人民大學茶道哲學研究所所長李萍教授及其團隊完成的重磅新作《天地融入一茶湯——中華茶道中的儒學精神》已正式上市，益友們可前往當當網人民出版社旗艦店購買。
《天地融入一茶湯》這本書對中華茶道中的儒學精神作了較為全面的梳理與探討，并選用大益八式作為中華新茶道的代表來研究。主創(chuàng)李萍教授說，茶道復興開始，吳遠之先生率先提出了具備人文精神的“茶道”。要解讀中國茶道，“大益八式”就是一個最合適的模板。
熱文回顧：大益訪談|李萍：大益茶道正在成為中華新茶道的樣板>>>
今天，我們特意節(jié)選了《天地融入一茶湯》書中的附錄章節(jié)：《大益茶道何以可能》，從主創(chuàng)們的角度去了解——
大益茶道的基本理念是什么？
大益茶道在當代中華茶文化復興中具有怎樣的意義？
我們可以從大益茶道獲得什么樣的啟示？
大益茶道何以可能
大益茶道之開創(chuàng)與發(fā)展的主體是大益集團，它是大益集團在推廣中國茶文化、提升現(xiàn)代品茗境界、構建茶道學的過程中提出來的。“大益茶道”是一個理論與實踐相結合的完整體系，且還在繼續(xù)深化和拓展。本書正文部分的框架就是以大益茶道研修方法——基礎茶式（也稱大益八式）為主線，用中華傳統(tǒng)儒學義理加以解讀而寫成的。那么，大益茶道的基本理念是什么？大益茶道在當代中華茶文化復興中具有怎樣的意義？我們可以從大益茶道獲得什么樣的啟示？這些問題雖然并不構成本書的直接內容，但一定會有許多讀者迫切期待得到答案，我們特增設附錄以饗讀者。
大益八式
壹 中華新茶道的開拓者
不可否認，關于茶道的定義和理解，國內至今仍然有許多爭論和分歧。不少前輩學者對中華茶道的基本精神做出了不同的概括，他們都試圖盡可能全面地總結中華茶道的核心理念。例如，吳覺農先生在《茶經述評》中將茶道理解為“把茶視為珍貴、高尚的飲料，飲茶是一種精神上的享受，是一種藝術，或是一種修身養(yǎng)性的手段。”[1]吳先生因茶本身的“珍貴”、“高尚”而肯定飲茶的“享受”，同時強調了茶道的“修身養(yǎng)性”的功能。莊晚芳教授在《中國茶史散論》中提出，“茶道就是通過飲茶的方式，對人民進行禮法教育、道德修養(yǎng)的一種儀式”[2]，此種理解似乎把“茶道”等同于“茶禮”，茶道的推廣類似于正式教育機構的專職工作。
20世紀八九十年代以降，茶文化和茶道研究在大陸復興，許多學者和學術機構紛紛參與進來，一些知名茶企和茶界意見領袖也不甘落后。大益集團就是其中一個突出代表。眾所周知，國內現(xiàn)有的茶道闡述，大多都是學者個人提出的，特別是茶學、茶文化領域的學者，他們通過撰文立著，闡明自己對茶道概念的理解，并由這樣的理解建構相應的茶文化理論體系。大益集團推出的大益茶道則十分不同。它是由一家民營企業(yè)基于對中華茶道的現(xiàn)代使命之理解而提出的。2010年元旦，大益集團董事長吳遠之先生在北京首次公開分享了他多年以來對中國茶道的感悟和思考，系統(tǒng)提出了以茶圣陸羽為宗師，以“惜茶愛人”為宗旨，以“潔靜正雅”為審美綱領，以“守真益和”為修心法則，以基礎茶式為研修方法的大益茶道。同年5月，隸屬于大益集團的大益茶道院（ACCTM）在昆明正式成立,致力于推動中國茶道的職業(yè)化進程。吳遠之先生創(chuàng)新性地闡釋了“茶道師”的概念，以推行職業(yè)茶道師資格認證為手段，建立茶道師階位秩序，為茶人提供終身研習茶道的平臺。這不僅顯示了大益集團在茶文化傳承和企業(yè)社會責任方面的擔當，同時也可以視為大益集團在中華新茶道方面探索的新成果。
大益茶道院開展茶道師培訓及研修課程。
大益茶道給出的茶道概念解釋為：“一種以茶為媒的生活禮儀，也是一種能給人們帶來審美愉悅的品茗藝術，更是一種修身養(yǎng)性、感悟真諦的方式。茶道的定義為：茶道是人類品茗活動的根本規(guī)律，是從回甘體驗、茶事審美升華到生命體悟的必由之路。”[3]如果說回甘體驗是茶的“滋味”，茶事審美是茶的“品味”，那么，生命體悟則是茶的“真味”。茶道正是從回甘體驗（滋味）、茶事審美（品味）升華至生命體悟（真味）的過程，此種“三味一體”的體系建構，體現(xiàn)了由外入內、由生理到心理、由物質到精神的邏輯過程，含蓋身心靈三個層次的生命需求和體驗。這一界定既肯定了中華茶道不離茶味、茶性的即物性，同時又從生理、心理和信仰等三個方面架構了中華新茶道的外在表現(xiàn)形態(tài)。大益茶道的概念還充分揭示了茶道體驗和追求中的個體差異與人類共識之間的張力關系，既指出了茶道中的一般和普遍（生活禮儀和根本規(guī)律），又看到了茶道中的特殊和個別（回甘體驗和生命體悟），這就可以兼容多種形態(tài)的品茗生活方式和茶事活動形式，可以說，這一茶道概念因其開放性，可以包容多元文化、多種努力的未來面相，從而正在成為中華新茶道的樣板。
大益茶道所確立的宗旨為“惜茶愛人”。這是值得稱道的。吳遠之先生認為，“惜茶愛人”代表了茶行業(yè)應該遵循的基本規(guī)律，成為種茶、做茶、泡茶、品茶的根本要領。它是兩個方面的有機結合：一是“惜茶”之心，二是“愛人”之意。“惜茶”側重于技藝，是基礎和方式；“愛人”則側重于人文，是目標和方向，這兩方面相輔相成，不可分離。從人茶道三者關系來看，“惜茶”揭示的是人與茶的關系，“愛人”揭示的是人與人的關系。茶道以茶為媒，以仁為本，培育的是仁愛之心，乃是人文之道，是對傳統(tǒng)真善美價值觀的傳承。大益集團茶道還提出了以“潔靜正雅”為內容的美學體系、以“守真益和”為原則的修心法則和以“大益八式”為沖泡手法的修持儀軌，這些內容成為大益茶道理論的一部分和實踐中的演習方式?？梢钥闯觯笠娌璧朗且粋€具有豐富內涵的體系，其中包含了愛、智、美三元素：愛，是大益茶道的本質；智，是大益茶道的內涵；美是大益茶道的形式。正因為有了深厚的理論積淀，大益集團不斷推出富有創(chuàng)意和建設性的茶道活動，例如，在茶修中推出了人文茶會的仕席?！安柚疁貪?，文文儒雅；君子涵養(yǎng)，紳紳為‘仕’”，舉辦仕席之要旨正在于使茶道師反向內求，在雅致寧靜的慢生活中修身崇德、涵養(yǎng)品格。顯然，“大益茶道”的上述理念與傳統(tǒng)儒學思想具有很高的契合度。
陸羽茶會
不難看出，大益集團的過人之處在于：它很明確地將自己定位為民族品牌企業(yè)。這包含了三層意思：其一，它要滿足當代中國人的生活需求；其二，它要發(fā)掘和創(chuàng)新中國傳統(tǒng)茶文化。對外要與日本、韓國競爭，還要與臺灣有別；對內則要樹立業(yè)界聲譽和培育茶業(yè)界的文化內涵；其三，它要提升茶道，在尊重已有的茶俗、茶禮、茶藝的基礎上，還要獨辟蹊徑、披荊斬棘，開創(chuàng)出“中華新茶道”。
作為中華新茶道的開拓者，大益集團在很多方面都令同行望其項背，不斷被模仿卻很難被超越。早在2010年9月，大益集團就獲國家批準設立了博士后科研工作站。他們與安徽農業(yè)大學、西南農業(yè)大學、云南省微生物研究所等多家學術機構合作，開展茶生物學等領域的科研攻關項目，同時也借助大學的學術研究力量以及自身的博士后流動站的人才培養(yǎng)體系在茶道學（包括茶道美學、茶道心理學、茶道哲學等）方面做出了領先性的研究。2013年，大益茶道院專門成立茶道學研究部，承擔起茶道學術與研究平臺的建設工作。以大學茶道的發(fā)展為契機，以茶道理論的學術研究與藝術實踐為內容，系統(tǒng)開展茶道哲學、茶道藝術學、茶道心理學等方面的理論與應用研究。致力于茶道學學科體系建設，培養(yǎng)和發(fā)掘優(yōu)秀茶道科研人才，搭建中國茶道學科體系建設及研究平臺。
一種新興職業(yè)的崛起，需要有強大的學術理論基礎作支撐。吳遠之先生提出，茶道應該成為一門專業(yè)、精深、厚實的學問，即“茶道學”。茶道學，不同于茶文化專業(yè)，它是一門獨立的分支學科，有思想內容的發(fā)掘、審美意境的追求與人文精神的傳達。它有理論體系，也有實踐方法；有思想深度，也有藝術表現(xiàn)，集歷史、文學、宗教、哲學、美學、民俗、養(yǎng)生、音樂、繪畫、園林、插花、香道、陶瓷藝術和茶藝實踐為一體，是一門交叉性、綜合性、實踐性很強的學科。
作為一門綜合性的學科，茶道學匯聚了多學科的理論精華，除了茶道的基礎理論研究外，還包括茶道藝術學、茶道心理學和茶道哲學三大研究方向：茶道藝術學（茶道美學），主要從美學和文化學的角度探討茶道藝術原理，發(fā)掘茶道藝術的人文精神，同時探討茶道的審美主體、審美客體、審美體驗以及審美評價等內在規(guī)律。茶道心理學，作為現(xiàn)代心理學研究的一個分支，主要研究人類品茗活動的行為及精神過程，探求茶道心理的內在機制。茶道哲學，主要探討茶道中的世界觀與價值體系、茶道與儒釋道的關系、茶道與西方哲學的關系、茶道與宗教信仰的關系、茶道對現(xiàn)代人的哲學啟示等。
茶道，展現(xiàn)生活之美
為此，茶道學研究部與四所頂級名牌大學達成戰(zhàn)略合作：與北京大學心理學系聯(lián)合成立“茶道心理學研究所”，系統(tǒng)開展茶道心理學研究、茶消費者心理研究等系列科研；與清華大學美術學院聯(lián)合成立“茶道與藝術研究所”，開展茶道藝術精神的理論探索，并創(chuàng)辦《茶道與藝術》雜志；與中國人民大學聯(lián)合成立“茶道與哲學研究所”，著手開展茶道哲學的系列研究，探尋茶道與中西哲學之間的內在關系；與武漢大學合作成立“茶文化研究中心”，開展茶道歷史與文化方面的研究等。
為便于學術研究的開展，大益茶道院制訂完善的圖書出版計劃，已正式出版的首部系統(tǒng)論述大益茶道體系的專著《茶道九章》，作為職業(yè)茶道師的核心教材的《大益八式》、《大益普洱茶品鑒技巧》、《靜品茶詩》，跨學科專著《茶道與文學》、《茶道心理學》等30種茶道圖書中，其中不少已具備相當?shù)膶W術水準。同時通過舉辦學術交流會、研討會、高峰論壇，設立科研合作項目等方式，吸引更多優(yōu)秀學者持續(xù)投入相關研究，為“茶道學”學科體系的建立打下堅實基礎。這些努力不僅保證了大益集團始終可以獲得充足的科研人才儲備，而且夯實了大益茶道研究的學術根底，促使他們在茶道研究領域能夠始終堅守科學的方法和正確的方向。
同時，大益茶道院也著力于推動中國茶道對話世界。一方面自2013年起，大益茶道院開始有計劃地將出著的茶書翻譯成英、日、韓、俄、法、泰、西班牙語等國語言出版，茶道院外籍專家更直接以外文寫作茶書。目前已出版的外文茶書近20部，其中《大益八式》就已正式出版中英日韓文四個版本，部分圖書參加國際書展，或被著名大學圖書館收藏。部分茶書直接在國外出版，以供國外學者及茶友比較、研究和借鑒。另一方面為了擴大影響，增進交流，大益茶道院牽頭舉辦了六屆中日韓茶道國際交流。與清華大學美術學院合作發(fā)起，邀請日本、韓國的茶道學者與藝術家分別在北京、深圳、西安、東京等地聯(lián)合舉辦多屆“茶境”國際茶文化交流展，促進中日韓三國茶道的共同發(fā)展與進步，獲得良好社會反響。
茶境展精彩現(xiàn)場
貳 中華新茶道的踐行者
在大益集團的官方網頁上，醒目地標示著企業(yè)宗旨，即成就于社會，奉獻于社會。相應地，它對企業(yè)使命的解讀是：基于“奉獻健康，創(chuàng)造和諧”的理念，不斷提供高品質茶葉產品及相關服務，提升廣大消費者的生活品質；通過企業(yè)物質及精神財富的創(chuàng)造、傳承與回饋，令社會大眾從企業(yè)發(fā)展過程中持續(xù)地分享與受益。為此，它還提出了企業(yè)愿景：努力成為中國最佳茶品供應商，使“大益”成為推動“茶為國飲”、推動中國茶產業(yè)與茶文化走向世界的領導品牌。為實現(xiàn)上述宗旨、使命和愿景，大益集團制定的大益戰(zhàn)略是：本著共贏合作創(chuàng)造和分享價值的原則，以品牌為先導，渠道為依托，不斷強化領先技術與創(chuàng)新服務，滿足茶消費者日益增長的多元且多層次的消費需求。上述種種企業(yè)哲學的側面其實都是圍繞大益茶道而展開，大益集團不僅是中華新茶道的開拓者，更是當仁不讓的踐行者。
從內容上看，“中華新茶道”是個開放的體系，可以容納多種角度的探索從而形成各自有別且相對獨立的茶道體系，所以，我們肯定一切對中華傳統(tǒng)茶道做出符合現(xiàn)代人的現(xiàn)代生活需要的新詮釋。這其實也是儒家一貫精神的體現(xiàn)。這尤其表現(xiàn)在知行合一、體用結合、經世致用等指導理念上。
大益集團為實施大益茶道進行了系統(tǒng)的精心設計和全力打造。2007年9月，北京大益茶文化交流中心及大益皇茶會會所相繼建成并投入運營；2008年11月1日，大益發(fā)起設立的“中華愛茶日”在勐海正式啟動；2010年1月，大益集團正式簽約廣州2010年亞運會，成為其茶葉產品供應商暨指定用茶，這也是中國茶企業(yè)首次成功贊助國際大型綜合性體育賽事；2010年11月，茶行業(yè)首家博士后科研工作站落戶大益集團勐海茶廠。這一系列努力的最佳展示平臺就是2016年全新推出的“大益茶庭”——一個意欲與星巴克、立頓試比高下的中國茶茗飲園地。2016年8月首先在中國時尚之都上海設立了這一完全改寫了傳統(tǒng)中國茶店刻板印象的高端茶店。消費者的反響極好，很快（當年11月）又開設了第二家，目前已經開出了六家。
大益茶庭
大益八式的推出也是值得關注的事件。相對于日本茶道的成熟儀軌，中國茶道一直缺乏一種融合實用、審美和心智訓練的日常練習方法。為此吳遠之院長親自研創(chuàng)了一套生活化的基礎茶式。它包括洗塵、坦呈、蘇醒、法度、養(yǎng)成、身受、分享、放下八個內在關聯(lián)且一氣呵成的動作規(guī)范，故又稱“大益八式”。這八個環(huán)節(jié)既是一套完整的茶葉沖泡方法，也是一個體悟人生智慧，其涵義暗合深層次的思維邏輯。因為人生有八大弱點，即貪欲過多，溝通失靈，善惡不分，取舍失當，急于求成，雙重標準，自利心重，患得患失等，為此就有對治八法，大益八式就是茶人克服上述八大缺點的方法。習茶者通過每日研習大益八式，既可熟練掌握茶葉沖泡的基本技藝，還可靜心體會人與茶、人與器、人與天地之間的默契與和諧，達到靜心安神、怡情養(yǎng)性、參悟茶道的目的。同時，“大益茶道”研修提出了獨特的精進法則：每日一次基本茶式、每周一次茶契、每月一次愛心活動、每年一次論茶大賽，通過這些固定、重復的動作或活動，茶人不斷投身其中，這將促成茶人磨煉自己，在品茶技術、泡茶儀軌、奉茶精神等多個方面得到提升。[4]包括大益茶道院在內的諸多中華茶道研究者們都力圖將中國茶文化融入現(xiàn)代人的生活方式之中，提升生活方式的品味和文明程度，這值得我們報以贊賞的理解和支持。
大益茶道院開展少兒茶文化課程
大益集團董事長吳遠之先生十分鐘愛中華文化，而且在價值觀上持有多重文化包容并蓄的開放態(tài)度，他本人成為了現(xiàn)代儒學茶道的大力倡導者。他是位不懈思考、不輟筆耕的探索者，與人合著《茶悟人生》（陜西人民出版社2008年版），主編了《時尚茶道》（云南科技出版社2011年版）、《大學茶道課程》（知識產權出版社，2013）等多部著作。他說“不同的年齡階段、不同的人生經歷，對于茶的回甘有不同的體驗。所以我們說，品味人生，有如飲茶，甘苦自味，冷暖自知?！盵5]他還說“茶道的生命體悟是通過識茶、賞茶、飲茶來修身養(yǎng)性、陶冶情操、學習禮儀、品味人生、參禪悟道，從而獲得精神上的享受和人格上的完善，達到崇高的人生境界。……中華茶道，是自然之真、人文之善、藝術之美的統(tǒng)一，是待人以真、與人以善、示人以美的統(tǒng)一，也是藝術、儀禮、修行的統(tǒng)一?！盵6]其實，他本人就是中華新茶道不折不扣的踐行者，在他身上既有傳統(tǒng)中國文人的堅韌和忠恕品格，還有西方信者的謙恭和勤勉的品質，更有現(xiàn)代企業(yè)家的睿智與進取之心。
吳總（右）向大益職業(yè)三階茶道師授階
叁 中華新茶道的推廣者
應該承認，在經歷了幾十年的激進反傳統(tǒng)、批儒學的當代中國大陸，茶文化令人遺憾地風化消散了，茶道也斷流停滯了。同樣，儒學的影響嚴重式微，主流群體（公務員、高校教師、城市中產階層、國有企業(yè)干部等）都已經遠離儒學的核心價值，以西學為知識背景的專業(yè)人士（全部的理工科和部分文科的高等院校畢業(yè)生）也較少系統(tǒng)地接受過儒學的熏陶，作為儒學母國和發(fā)源地的中國大陸已經難以承載“為往圣繼絕學”的使命，不得不吞咽下儒學“花果飄零”“儒家南傳外傳”的歷史后果。值得慶幸的是，港臺地區(qū)仍未中斷儒學的研究，還有一些先行者借助歐美大學的“東亞系”“漢學研究中心”的教席在西洋、外化之地繼續(xù)推進和廣播儒學思想，他們著書立傳、傳業(yè)授徒，各立學派。這些被尊稱為“現(xiàn)代新儒家”或“海外新儒家”的學者大多有留學歐美背景，對西方思想文化熟稔，故而能夠做到打通古今、合璧中西，對儒學做出合理的“創(chuàng)造性轉換”“現(xiàn)代性闡釋”，從儒學古籍闡發(fā)出新意，從儒學立場對現(xiàn)代社會重大理論和現(xiàn)實問題做出解答。20世紀80年代以后，大陸也陸續(xù)出現(xiàn)了對儒學、對中國傳統(tǒng)思想重新評估的思潮，這股思潮正在成為中國傳統(tǒng)文化現(xiàn)代復興的重要推動力量。茶文化和茶道率先在臺灣復興，其動力不只是經濟發(fā)展后帶來的文化需要的增長，主要的還是包括儒學在內的中華傳統(tǒng)文化的源流未斷所帶來的文化自我更新的要求。
誠如上述，中華茶道與中國傳統(tǒng)儒學存在內在關聯(lián)，這個命題并不難理解，然而，這只是理論分析得出的結論，并非歷史事件。從思想邏輯的必然性出發(fā)，我們可以說生發(fā)于華夏大地的茶文化或茶道注定會與占據(jù)中國傳統(tǒng)社會主流地位的儒學直接相遇，茶與儒的相遇在中國是百分之百必然發(fā)生的事件。但如何相遇、得出怎樣的思想成果、衍生出什么樣的精神文明產物，這些問題事先都是不確定的，也沒有明確的答案。從歷史進程來看，儒與茶時有沖突、時有交集，更長的時間內是不相關涉，彼此無關。茶本身沒有茶道，同樣，儒學本身也不直接關切茶或茶事，將儒學跟茶文化、茶道關聯(lián)起來，這就是一種文化建構，或者更具體地說，是將思想信仰落實在國民日常起居和交往方式之中的人為努力。其間，許多嗜茶的文人墨客、喜茶的達官貴人扮演了極其重要的作用。今天的我們必須推陳出新，補充新內容，發(fā)展新格局，才能不斷保持中華茶道的生命力。
我們在本書中所給出的認識視角以及由此做出的理論概括都是基于傳統(tǒng)儒學思想體系，以此來解讀中華茶道。我們應當看到這樣一個現(xiàn)實：盡管儒學思想的許多內容被吸收進了已有的中華茶道之中，各地茶俗背后的觀念、信仰都或多或少保留了儒學精神的實質內容；然而，系統(tǒng)的整理、提煉卻十分不足。相比之下，吸收道家、道教思想發(fā)展出來的“道茶”借助道觀、道場、道士、道茶傳人而得以傳播，其健身益體、長生不老、羽化成仙等觀念深入人心。同樣，吸收佛教理論發(fā)展出來的“佛茶”在寺廟、古剎、法師、居士等場所或人群中廣為人知，其提出的“禪茶一味”“吃茶去”公案等接受者眾，幾乎家喻戶曉。不少中國人對中華茶道背后的儒學精神視而不見，茫然無知。慶幸的是，這個狀況正在有所改觀，可喜的變化已然發(fā)生，并且漸進成為了燎原之勢，正在獲得越來越多人的首肯和參與。一些茶人從儒學典籍中尋找靈感，一些茶企從繼承和發(fā)揚中華傳統(tǒng)文化的宏觀戰(zhàn)略出發(fā)去構建具有本企業(yè)、本行業(yè)特色的茶道體系。這樣的努力功不可沒，我們也希望成為其中的一分子，積極開拓儒學在中華茶道當代復興中的可能作用途徑，讓儒學成為中華茶道生生不息活力的又一個重要思想源泉。
“繼先師之絕學，宏茶道之人文，振華夏之茶風?！贝笠娌璧涝涸O立時所確立的歷史使命，就是為茶發(fā)聲，為茶人正名，重振中國茶道。我們可以將大益茶道院理解為一家智囊式研究機構。一家茶企斥巨資、設專人進行茶道研究，這樣的舉措在全國是第一家，在國際上也為數(shù)不多。多年來，大益茶道院在茶道理論研究及推廣茶道事業(yè)上不斷探索，培養(yǎng)人才、傳授茶道、樹立新時代茶道文化品牌。在茶道推廣方面，大益茶道院不遺余力，以茶會組織和公益活動為傳播途徑，將傳統(tǒng)思想理念和現(xiàn)代運作方式有機結合，實現(xiàn)了重大創(chuàng)新。迄今為止，經該機構職業(yè)茶道師認證資格體系下培養(yǎng)的職業(yè)茶道師已超12000多位，形成以“梧桐茶會”、“福音茶會”、“陸羽茶會”等為代表的系列人文茶會，將茶道生活化，在社會上形成熱愛茶道、探討茶道、學習茶道的風氣。
我們欣喜地看到，經過現(xiàn)代文明洗禮的中華茶道正在煥發(fā)勃勃生機，它已經成為了中華文化的象征和傳統(tǒng)精神的符號而廣布海外，增益世人。我們有理由相信，通過倡導健康、積極的生活方式，培養(yǎng)惜茶愛人的茶道精神，中華茶道有望對治諸多現(xiàn)代文明病，為當代人提供心靈的慰藉，成為中華文明對人類的新貢獻。
[1]吳覺農主編：《茶經述評》，農業(yè)出版社1987年版，第190頁。
[2]莊晚芳編著：《中國茶史散論》，科學出版社1988年版，第198頁。
[3]吳遠之主編：《大學茶道課程》（第二版），知識產權出版社2013年版，第159頁。
[4]參見吳遠之：《茶道九章》，中國書店2015年版，第118-119頁。
[5]吳遠之主編：《時尚茶道》，云南科技出版社2011年版，第58頁。
[6]同上。
供圖：張玉杰
責編：曾婧雅
